第43章 Case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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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ase 01
Case 01 臉皮到底有多厚
兩年前, 警校畢業。
讀警校的時候，看著所有人活蹦亂跳的，誰都沒有想到噩耗就近在咫尺。
收到萩原研二死訊，松田陣平能感覺到空氣的沈動, 就像是夜間有人打開了破壞寧靜的大門, 危險不安未知的黑暗生物鉆進自己的屋子, 打算就這樣直接盤踞到老一般。松田陣平到兩年後都無法適應。
警校好友在一塊, 總少不了萩原研二當氣氛擔當。
他不在的時候，仿佛連未來都不能討論了，所有人都死在了警校畢業那一天。
“響也聯系不上嗎？”松田陣平問道。
從警校畢業典禮缺席當天開始，這個人徹底人間蒸發。
沒有人應, 但所有人都給回答。
松田陣平一句話也沒有說，連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只是口吻平淡，好像一瞬間從那個毛躁冒失的警校生蛻變成了成熟穩重的警官, 卻叫人望而生畏。從那天開始, 誰都沒有主動再提到小鳥游響的去向。松田陣平也以為自己都完全忘記這個人了。直到有一天，兩年後的一天, 他收到了在橫濱萩原千速的電話，那個電話詢問他還記不記得小鳥游。
那人化成灰, 松田陣平都還記得他的臉。
在警校裏面, 萩原研二對他那麽好。萩原研二也不可能對響要求要什麽回報。可是警校畢業後, 發了無數條短信和電話，甚至跟鬼塚教官要了聯系地址，發了信件, 響也是沒有一點回應。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情不能回應，松田陣平也認了。然而, 在葬禮結束第二天，松田陣平專門去他家門拜訪，才從鄰居那裏聽說他從東京匆匆忙忙地搬去北海道，而警校同學發給他的新的信件一封未拆，扔進了垃圾桶。
松田陣平完全不理解小鳥游是什麽心態，不理解到如果有機會在路上碰到，一定會沖到他面前，先把他壓倒，然後往死裏揍。
松田陣平從萩原千速的電話裏面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從煙草盒裏面抽出一根煙點燃，夾在指縫中想抽，但手指卻像是灌了鉛似的，很難動彈。松田陣平沈默了很久才回了電話，“記得。”
“你想了很久。”萩原千速說道，“不記得他的長相也不用勉強。”
“他在警校的時候挺孤僻的，永遠走在最後面，所以我記得。”
松田陣平試著用平靜的語調聊這件事。
“很瘦的一個人，長著一張小白臉。”松田陣平說話間想起他垂下頭時的側臉，“眼下有一顆淚痣。”
“那跟系統說的小鳥游警官長得不像。”萩原千速說道。
“什麽意思？”松田陣平突然思考不能，煙灰燙到手也沒有反應過來。
電話這邊一時半會也沒有說清楚，萩原千速說之後再聊，便掛了電話。松田陣平重新叼起一根煙，還沒有用打火機點燃。路過的目暮警官開口問他，“松田，你有心事嗎？”
松田陣平對目暮警官的關心表示困惑，低頭一掃發現煙灰缸裏面有一根還有一大截沒有抽完的煙。松田陣平手指動了動，掐滅煙頭，對著目暮警官說道：“我想臨時請個假。”
“這麽突然嗎？”
松田陣平也沒有多解釋，拿著外套就往外走。目暮警官和周圍的警官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松田警官又沒有寫請假條…你們看誰有空幫忙？”
目暮警官這句話一落，周圍的視線立刻四散逃開。
*
掛完電話不久就到橫濱的松田陣平從萩原千速那知道有人在調查響。
那是橫濱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
橫濱警視廳專設的案件咨詢，而橫濱武裝偵探社與他們合作多年，有時候可以繞開一些程序，跟警方要相關的調查資料。如果對方要求調查那個人的話，那很顯然不是好消息。
雖然說調查一個人的原因是有多種的，要麽是受害者，要麽是犯罪者，也可能是證人，但是每一種可能性都是和案件牽扯上關系。因此，這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萩原千速說現在這個偵探牽扯到一些麻煩事。警局的箕浦警官要求所有人都不要外傳江戶川亂步來到這裏的事情。
“也就是說，這不是內部檔案，我可以知道細節。”松田陣平說道，“如果那人不是小鳥游的話，那人是誰？”
“是個騙子，松田。”
萩原千速不緊不慢地說道：“聽過槍手或者代考嗎？他是幫忙讀警校刷分，一個月賺40萬日元，成績分數高的話也有提成。聽說警察裏面不止有一個像小鳥游這樣的警官，只是周圍的人沒有發現而已。這次被偵探給抓住了。”
松田陣平並沒有聽完剩下的話，只是跟萩原千速要了江戶川亂步的聯系方式。
這也是松田陣平第一次踏入眾人口中所謂的神秘而危險的異能者所在的世界。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特別好評價的。
松田陣平一開始還沒有見到江戶川亂步和愛倫坡的時候，已經思考了種種可能性，甚至提出的各種合作條件，也想過他們會如何刁難或者蔑視沒有異能的普通人，結果他們相當客氣，還很好說話，提出自己合作要求之後，他們很快就答應。
進入書內世界之前，松田陣平才想起來對兩個人表達感謝。
松田陣平口吻平淡地說道：“你們很好說話。”
這話不說還好。
這話音一落，愛倫坡回憶起他和江戶川亂步還在商量著怎麽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有個像是mafia，其實是個東京來的警官松田陣平面容冷肅地走到他們兩個還在發懵的人面前，直接擼起自己的袖子跟他們說，如果不讓他參與調查響的話，他會把這兩個人壓在地板上胖揍一頓，揍到同意為止。
他那兩只手臂不說粗壯，但肌肉線條鮮明，蓄滿力量，一看就知道他打人超疼。
愛倫坡二話不說，連忙同意。
*
書中內在機制就是協助偵探解答謎題而已。而書裏面設定的偵探的名字為星野響。
只要協助這人破案，並且讓他接受結果，就能從書裏面脫離出來。
愛倫坡對松田陣平說道，絕對不要讓江戶川亂步貿貿然地自己去當偵探解決問題。他很怕偵探亂步嫌其他人解題慢，自己負責解題。
松田陣平在答應之前，先問困在裏面不吃不喝會死人嗎？
愛倫坡仔細想了一下，“理論上不會。”
“我明白了。”
愛倫坡覺得他完全沒有明白，雙手比劃著解釋道：“循環久了的話，精神層面受到汙染。如果在某次循環中以為自己真的死了，那生理層面也會認為自己死了。或者是把書裏面的世界當做現實，生老病死，那也會受到影響。”
松田陣平說道：“我聽說江戶川偵探是最聰明的人。”
江戶川亂步聽到這話之後，兩手跟著插腰，“沒錯。”
“……”
愛倫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沒有孩子，就已經生出一顆當爸當媽的心。
書中世界和現實世界並沒有什麽不同。江戶川亂步解決第一次命案，進入了第一次循環。書中設定的是每次循環結束，參與者都會回到對應的“現實”。這個“現實”裏面，會有響跟著融入他們的生活，響會慢慢地影響他們的記憶。可是這裏面也有一個漏洞。因為這個“現實”是由參與者自己創造的，只要有意識地去引導或者影響「響」的話，可以形成另一個局面。
這是知道這個書中機制的人才能實現的玩法。
松田陣平在和江戶川亂步解決案件後第一次循環，回到的“現實”是在兩年前，他才剛從警校畢業的時候。
一般參與者以為自己脫離書中的世界後，是會回到最初進書的時間點。可是這是他的潛意識。如果自己有發現其中是可以自己操作的話，任何一個時間點都可以，小孩子，或者有具體想象的未來也可以。松田陣平沒想到這個異能會這麽神奇，短短幾句文字就可以把自己帶到幻想中的過去。
他還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松田陣平似有所感，回過頭的時候發現旁邊是空的，另一邊熟悉的聲音卻從一邊冒了起來，“小陣平，在發什麽呆？”
松田陣平楞了一下，看到的正是自己發小的臉，此刻正穿著淺藍色的警校校服，朝著他的方向笑得陽光燦爛。
松田陣平的腦海裏面閃回葬禮上的照片，還有他冰冷的墓碑。他還想起那天出事早上，他們先後分批從警視廳出發之前，穿著防護服的萩原研二開著玩笑對他說：“我出門了。”松田陣平懶得回他，萩原研二便故意逗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一路平安嗎？”
就是知道這種時候他不可能出現，才格外顯得這個虛擬世界很真實，虛擬得逼真。
“從小到大，我們很少打架對吧？”
萩原研二震驚，他只是跟松田陣平打招呼而已，招誰惹誰了，“你不會想要和我打架吧？”
松田陣平聲音略沈道：“我想知道我會不會痛？你會不會痛？”
“被打當然會痛。”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自動保持安全距離，“你是因為響說可能會缺席畢業典禮，才心情不順的嗎？”
突然聽到過去的事情，松田陣平一時間沒了聲音，“……”
“每次說要一塊拍照，他總是跑走了。畢業典禮這種照片也要跑，你說他其實會不會是什麽臥底間諜之類的。”萩原研二開始不負責任地猜想起來。
松田陣平不記得以前有談論過這個問題，說道：“也許可能是個騙子呢？”
“那他的膽子也真的太大了。”萩原研二忍不住笑起來，推著松田陣平進畢業典禮的學校禮堂，“時間到了，我們快進去吧。”
禮堂的構造和細節比在現實中看到的還要真實。松田陣平還記得他們禮堂是白色的，但現在看上去的時候，墻壁上還可以看到墻面凹凸不平的痕跡。松田陣平環視周圍一圈後，目光又重新放在在典禮最前排第一個穿著警校正裝的學生，那很明顯是要等著上去演講的警校生。這要比記憶中要矮小一些。
還沒有等松田陣平反應過來，萩原研二便走到那個人後面，拍了拍肩膀。那人緊張了一瞬，擡頭發現是萩原研二，又好笑又好氣。
萩原研二笑道：“你不是說你不能來嗎？”他頓了頓，找了後面的空位置坐了下來，等著教官把他逮回去，他再坐回自己的位置。見松田陣平還傻站著，便把他拉著坐了下來。
“你在做什麽，等著被教官發現，把我們趕回去嗎？”
萩原研二上手拉松田陣平的時候，松田陣平發現響也伸手拉他。
響的手指之間有點冰，但紫瞳裏面閃著笑意。
…這個騙子。
松田陣平嘆了一口氣。
*
順利過了“兩年”，這兩年其實更像是一個充實美好的夢。
這兩年，松田陣平沒有去爆炸丨物處理班，而是選擇當刑警。因為這樣更方便介入偶像被殺的案件，也許是自己的想法發生變化，也影響到了萩原研二的選擇。這兩年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在刑警隊任職，而響則是參加畢業典禮後就消失不見了。直到松田陣平回到了第二個循環點——星野阿庫亞在漫改電視劇《今甜》初亮相。
從循環點開始，他就可以和江戶川亂步他們進行聯系，正式進入破案環節。同樣的，他又會和響再次見面。
他又會以什麽樣的身份出現呢？
就這樣，抱著各種猜想的松田陣平有一天因為追擊罪犯，而偶然遇到響。
萩原研二熱絡，問起他的近況。
“我在家照顧兩個孩子的起居飲食。”響說道，“家裏的哥哥一直不愛吃青椒，我總是要哄半天。”
松田陣平腦袋飛速地閃過電視劇《今甜》扮演變態跟蹤狂的阿庫亞不樂意吃青椒的畫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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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01 臉皮到底有多厚
兩年前, 警校畢業。
讀警校的時候，看著所有人活蹦亂跳的，誰都沒有想到噩耗就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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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好友在一塊, 總少不了萩原研二當氣氛擔當。
他不在的時候，仿佛連未來都不能討論了，所有人都死在了警校畢業那一天。
“響也聯系不上嗎？”松田陣平問道。
從警校畢業典禮缺席當天開始，這個人徹底人間蒸發。
沒有人應, 但所有人都給回答。
松田陣平一句話也沒有說，連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只是口吻平淡，好像一瞬間從那個毛躁冒失的警校生蛻變成了成熟穩重的警官, 卻叫人望而生畏。從那天開始, 誰都沒有主動再提到小鳥游響的去向。松田陣平也以為自己都完全忘記這個人了。直到有一天，兩年後的一天, 他收到了在橫濱萩原千速的電話，那個電話詢問他還記不記得小鳥游。
那人化成灰, 松田陣平都還記得他的臉。
在警校裏面, 萩原研二對他那麽好。萩原研二也不可能對響要求要什麽回報。可是警校畢業後, 發了無數條短信和電話，甚至跟鬼塚教官要了聯系地址，發了信件, 響也是沒有一點回應。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情不能回應，松田陣平也認了。然而, 在葬禮結束第二天，松田陣平專門去他家門拜訪，才從鄰居那裏聽說他從東京匆匆忙忙地搬去北海道，而警校同學發給他的新的信件一封未拆，扔進了垃圾桶。
松田陣平完全不理解小鳥游是什麽心態，不理解到如果有機會在路上碰到，一定會沖到他面前，先把他壓倒，然後往死裏揍。
松田陣平從萩原千速的電話裏面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從煙草盒裏面抽出一根煙點燃，夾在指縫中想抽，但手指卻像是灌了鉛似的，很難動彈。松田陣平沈默了很久才回了電話，“記得。”
“你想了很久。”萩原千速說道，“不記得他的長相也不用勉強。”
“他在警校的時候挺孤僻的，永遠走在最後面，所以我記得。”
松田陣平試著用平靜的語調聊這件事。
“很瘦的一個人，長著一張小白臉。”松田陣平說話間想起他垂下頭時的側臉，“眼下有一顆淚痣。”
“那跟系統說的小鳥游警官長得不像。”萩原千速說道。
“什麽意思？”松田陣平突然思考不能，煙灰燙到手也沒有反應過來。
電話這邊一時半會也沒有說清楚，萩原千速說之後再聊，便掛了電話。松田陣平重新叼起一根煙，還沒有用打火機點燃。路過的目暮警官開口問他，“松田，你有心事嗎？”
松田陣平對目暮警官的關心表示困惑，低頭一掃發現煙灰缸裏面有一根還有一大截沒有抽完的煙。松田陣平手指動了動，掐滅煙頭，對著目暮警官說道：“我想臨時請個假。”
“這麽突然嗎？”
松田陣平也沒有多解釋，拿著外套就往外走。目暮警官和周圍的警官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松田警官又沒有寫請假條…你們看誰有空幫忙？”
目暮警官這句話一落，周圍的視線立刻四散逃開。
*
掛完電話不久就到橫濱的松田陣平從萩原千速那知道有人在調查響。
那是橫濱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
橫濱警視廳專設的案件咨詢，而橫濱武裝偵探社與他們合作多年，有時候可以繞開一些程序，跟警方要相關的調查資料。如果對方要求調查那個人的話，那很顯然不是好消息。
雖然說調查一個人的原因是有多種的，要麽是受害者，要麽是犯罪者，也可能是證人，但是每一種可能性都是和案件牽扯上關系。因此，這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萩原千速說現在這個偵探牽扯到一些麻煩事。警局的箕浦警官要求所有人都不要外傳江戶川亂步來到這裏的事情。
“也就是說，這不是內部檔案，我可以知道細節。”松田陣平說道，“如果那人不是小鳥游的話，那人是誰？”
“是個騙子，松田。”
萩原千速不緊不慢地說道：“聽過槍手或者代考嗎？他是幫忙讀警校刷分，一個月賺40萬日元，成績分數高的話也有提成。聽說警察裏面不止有一個像小鳥游這樣的警官，只是周圍的人沒有發現而已。這次被偵探給抓住了。”
松田陣平並沒有聽完剩下的話，只是跟萩原千速要了江戶川亂步的聯系方式。
這也是松田陣平第一次踏入眾人口中所謂的神秘而危險的異能者所在的世界。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特別好評價的。
松田陣平一開始還沒有見到江戶川亂步和愛倫坡的時候，已經思考了種種可能性，甚至提出的各種合作條件，也想過他們會如何刁難或者蔑視沒有異能的普通人，結果他們相當客氣，還很好說話，提出自己合作要求之後，他們很快就答應。
進入書內世界之前，松田陣平才想起來對兩個人表達感謝。
松田陣平口吻平淡地說道：“你們很好說話。”
這話不說還好。
這話音一落，愛倫坡回憶起他和江戶川亂步還在商量著怎麽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有個像是mafia，其實是個東京來的警官松田陣平面容冷肅地走到他們兩個還在發懵的人面前，直接擼起自己的袖子跟他們說，如果不讓他參與調查響的話，他會把這兩個人壓在地板上胖揍一頓，揍到同意為止。
他那兩只手臂不說粗壯，但肌肉線條鮮明，蓄滿力量，一看就知道他打人超疼。
愛倫坡二話不說，連忙同意。
*
書中內在機制就是協助偵探解答謎題而已。而書裏面設定的偵探的名字為星野響。
只要協助這人破案，並且讓他接受結果，就能從書裏面脫離出來。
愛倫坡對松田陣平說道，絕對不要讓江戶川亂步貿貿然地自己去當偵探解決問題。他很怕偵探亂步嫌其他人解題慢，自己負責解題。
松田陣平在答應之前，先問困在裏面不吃不喝會死人嗎？
愛倫坡仔細想了一下，“理論上不會。”
“我明白了。”
愛倫坡覺得他完全沒有明白，雙手比劃著解釋道：“循環久了的話，精神層面受到汙染。如果在某次循環中以為自己真的死了，那生理層面也會認為自己死了。或者是把書裏面的世界當做現實，生老病死，那也會受到影響。”
松田陣平說道：“我聽說江戶川偵探是最聰明的人。”
江戶川亂步聽到這話之後，兩手跟著插腰，“沒錯。”
“……”
愛倫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沒有孩子，就已經生出一顆當爸當媽的心。
書中世界和現實世界並沒有什麽不同。江戶川亂步解決第一次命案，進入了第一次循環。書中設定的是每次循環結束，參與者都會回到對應的“現實”。這個“現實”裏面，會有響跟著融入他們的生活，響會慢慢地影響他們的記憶。可是這裏面也有一個漏洞。因為這個“現實”是由參與者自己創造的，只要有意識地去引導或者影響「響」的話，可以形成另一個局面。
這是知道這個書中機制的人才能實現的玩法。
松田陣平在和江戶川亂步解決案件後第一次循環，回到的“現實”是在兩年前，他才剛從警校畢業的時候。
一般參與者以為自己脫離書中的世界後，是會回到最初進書的時間點。可是這是他的潛意識。如果自己有發現其中是可以自己操作的話，任何一個時間點都可以，小孩子，或者有具體想象的未來也可以。松田陣平沒想到這個異能會這麽神奇，短短幾句文字就可以把自己帶到幻想中的過去。
他還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松田陣平似有所感，回過頭的時候發現旁邊是空的，另一邊熟悉的聲音卻從一邊冒了起來，“小陣平，在發什麽呆？”
松田陣平楞了一下，看到的正是自己發小的臉，此刻正穿著淺藍色的警校校服，朝著他的方向笑得陽光燦爛。
松田陣平的腦海裏面閃回葬禮上的照片，還有他冰冷的墓碑。他還想起那天出事早上，他們先後分批從警視廳出發之前，穿著防護服的萩原研二開著玩笑對他說：“我出門了。”松田陣平懶得回他，萩原研二便故意逗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一路平安嗎？”
就是知道這種時候他不可能出現，才格外顯得這個虛擬世界很真實，虛擬得逼真。
“從小到大，我們很少打架對吧？”
萩原研二震驚，他只是跟松田陣平打招呼而已，招誰惹誰了，“你不會想要和我打架吧？”
松田陣平聲音略沈道：“我想知道我會不會痛？你會不會痛？”
“被打當然會痛。”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自動保持安全距離，“你是因為響說可能會缺席畢業典禮，才心情不順的嗎？”
突然聽到過去的事情，松田陣平一時間沒了聲音，“……”
“每次說要一塊拍照，他總是跑走了。畢業典禮這種照片也要跑，你說他其實會不會是什麽臥底間諜之類的。”萩原研二開始不負責任地猜想起來。
松田陣平不記得以前有談論過這個問題，說道：“也許可能是個騙子呢？”
“那他的膽子也真的太大了。”萩原研二忍不住笑起來，推著松田陣平進畢業典禮的學校禮堂，“時間到了，我們快進去吧。”
禮堂的構造和細節比在現實中看到的還要真實。松田陣平還記得他們禮堂是白色的，但現在看上去的時候，墻壁上還可以看到墻面凹凸不平的痕跡。松田陣平環視周圍一圈後，目光又重新放在在典禮最前排第一個穿著警校正裝的學生，那很明顯是要等著上去演講的警校生。這要比記憶中要矮小一些。
還沒有等松田陣平反應過來，萩原研二便走到那個人後面，拍了拍肩膀。那人緊張了一瞬，擡頭發現是萩原研二，又好笑又好氣。
萩原研二笑道：“你不是說你不能來嗎？”他頓了頓，找了後面的空位置坐了下來，等著教官把他逮回去，他再坐回自己的位置。見松田陣平還傻站著，便把他拉著坐了下來。
“你在做什麽，等著被教官發現，把我們趕回去嗎？”
萩原研二上手拉松田陣平的時候，松田陣平發現響也伸手拉他。
響的手指之間有點冰，但紫瞳裏面閃著笑意。
…這個騙子。
松田陣平嘆了一口氣。
*
順利過了“兩年”，這兩年其實更像是一個充實美好的夢。
這兩年，松田陣平沒有去爆炸丨物處理班，而是選擇當刑警。因為這樣更方便介入偶像被殺的案件，也許是自己的想法發生變化，也影響到了萩原研二的選擇。這兩年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在刑警隊任職，而響則是參加畢業典禮後就消失不見了。直到松田陣平回到了第二個循環點——星野阿庫亞在漫改電視劇《今甜》初亮相。
從循環點開始，他就可以和江戶川亂步他們進行聯系，正式進入破案環節。同樣的，他又會和響再次見面。
他又會以什麽樣的身份出現呢？
就這樣，抱著各種猜想的松田陣平有一天因為追擊罪犯，而偶然遇到響。
萩原研二熱絡，問起他的近況。
“我在家照顧兩個孩子的起居飲食。”響說道，“家裏的哥哥一直不愛吃青椒，我總是要哄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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